辛西亚与野狗_20.不记得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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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20.不记得 (第1/2页)

    

20.不记得



    年轻的警官先生脱下夹克外套,罩在辛西亚的肩头,自己半侧身体,挡住路人的视线。

    辛西亚垂眸,胸口的衣料沾了水,紧贴起伏。季良文的视线克制,嘴唇抿得平直。

    他不再询问,提出要送她回家。眼前的治疗师小姐冷冷的,“不必了。”她漠然地说。

    氤氲的湿意里,辛西亚披着他的衣服,坐上了网约车。沾了水的发卷贴在鬓边,她的目光在渺远的前方,一次也没有回头。

    直到车的尾影也瞧不见一星半点时,季良文才想起,应该由他叫一辆车的。

    明明平日里不是办事马虎的人,为什么这次会做这种与往常处事风格截然相反的事情呢?

    雾气湿重,闷在胸口。

    他没有跟母亲以外的女人长期相处过,从警校毕业后,家里给他介绍过一两个司法系统的女生,也只是礼貌地见一面、喝个咖啡。

    他不了解女人,更不懂得女人心。

    同样觉得女人心难以捉摸的是提前溜回家的崔俊杰。

    妻子躲在房间里,数日没去南大上班。他兀自呼叫智能管家关闭窗帘和主灯,打开投影,放的正是辛西亚跟他讲的《徒手攀岩》。

    “砰”一声,赵善真拉开门,举起托特包对着他的头就是一下,“吴瑕玉死了,那个老鸨母也死了,她被鬼带走了!你居然还在这看电影?!”

    崔俊杰倚在豆袋沙发中躲闪不及,头皮阵痛发麻,忍不住高声咒骂起来,“泼妇,精神病,疯子,滚开——”

    他觉得日子越过越不是滋味了,婚前那个温柔小意的女人像被怪物吃掉一样,不是因为这件小事崩溃、迁怒、发疯,就是因为那个细节挑刺、怀疑、理论。

    有的时候她说他衣服上有香水味,不忠,在外面有女人。有的时候她挑他父母的刺,说什么他每天都跟母亲煲电话粥,婆婆当面一套背后一套。

    在他看来赵善真就是好日子过多了,无理取闹。他也没跟她离婚啊,也没有让她养家,雇着保姆开着副卡,需要论文了就出钱买一篇。他对她够好了。

    所以他认为结婚前夕吴瑕玉教给他的理论是完全正确的。聪明的男人不应当给女人花真金白银,只需要给她们一个孩子,以便更好地使用她们。谁被使用,谁就更忠诚,总期待自己的付出有回报。

    如果她们的生活维持在刚刚吃饱,但又没那么饱腹的状态,便是最仰人鼻息的时候,自然会听男人话。

    当时的他不明白这个道理,甚至觉得他与赵善真到底是青梅竹马,好吃好喝放着,做一个体面的花瓶即可。

    吴瑕玉捻着线香,纤细的身量像供台上袅袅的荷花。她道:“你不闹她,日后她一定闹你。”

    崔俊杰被女人教做事,不免有些恼火。他心下冷笑,为了讨老东西们的喜欢,真是什么人都敢佛前供花了。

    他倚着供台,上下扫量她,“你呢?什么时候给你的舔狗一个名分?”

    吴瑕玉诧异地看着他,高挺的鼻梁使得她的眸光更深,像沉在一汪碧水中。“男人和女人是一样的,男人可以使用女人,女人也同样能役使男人。”

    她的唇妆是缎面质地,吐露出高高在上的冷漠,“如果有一天给他名分,能让他更好地为我服务的话,我会给他的——”

    “崔、俊、杰!”

    暴怒的喝斥击打男人疲惫的神经,抬眼看去,连日的恐惧让赵善真的眼眶乌青一片,哪有昔日最美女老师的风采。

    “你又怎么了?”崔俊杰不耐烦,“又在生气什么?我今天又做什么了?”

    赵善真不可置信,“你怎么这么无情,居然问我怎么了?”

    “你这么想我也没办法,”他耸耸肩,随口敷衍,“那你说怎么办?”

    赵善真脱力地坐到地毯上,虽然她平日里和罗绮香、吴瑕玉少不了明争暗斗,但也仅限于口角之争。她喃喃地说:“她们是我们的朋友啊……”

    崔俊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发型,嫌弃地嘲讽:“呵,我可没见过谁叫自己朋友老鸨母的。与其连班都不上,缩在家里,找出是谁在背后捣鬼更重要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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