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缘鸟与蝶豆花·春山绿_60叫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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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60叫 (第4/5页)

,以为是敲山震虎,了然于胸道:“大小姐只管放心,剩下的都交给我们,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,我们心里有数。”

    白亦行不看他,自顾自说起:“我爹哋妈咪在时,常跟我说疑人不用,用人不疑,港口银行这些需要时常查检,又不能过分盯梢,那样下面办事的人容易束手束脚,我一直谨记在心。”

    尧叔躬身听着。

    她接着说:“尧叔,你是白家老人,也是我的长辈,我心里一直都是很敬重的。我年轻,要学的东西的确很多,所以未来的日子,希望我们能携手共进,不要辜负白家,辜负我爹哋和妈咪才好。”

    尧叔眼珠子一转,声音都坚定了些:“大小姐,我明白了。”

    待人走后,白亦行重新归于平静,与一潭死水无异。

    等她想清楚,等她愿意开口跟他说话了,等她高兴了,哪怕是海枯石烂,天崩地裂。

    他愿意,他能等。

    他想一直守护在她身边。

    这一刻,他想做神明,想看她笑,想听她闹,想她张牙舞爪,想她飞扬跋扈,免去她所有烦恼忧愁,病痛困顿,只想她做回白纪坤口中那个没心没肺,快快乐乐的小丫头。

    那是,记忆健全,家庭幸福的白亦行。

    求神保佑。

    只可怜,他一无所有,不是完人。

    剩一具残破身躯,甘愿献祭我自己。

    多么奢侈的愿望。

    雨下得轻了些,白亦行侧头看他,轻声问:“有烟吗?”

    成祖右手摸向口袋,她注意到他衣服的颜色变得更深了。冷光一样白的手背,细腻的青筋脉络,骨节分明。

    那柄伞——蓝白格子纹理,有一棱已经松松垮垮,跟他本人的气质完全不搭调。

    他的头发也仿佛海水打过,一缕一缕跟研磨抛光的墨汁,又亮又黑,还有几缕肆意洒脱地垂在额前,承载着雨水的重量,搭配上那张白如棱镜的脸,冷硬不羁。

    白亦行收了伞,径直钻到他伞底,踮起脚尖,探出手碰到他温热的额头,发尖一滴水珠刚好落在她手掌心。

    她拿给他看:“有伞怎么还淋雨了?”

    成祖手里捏着烟包,略微木楞地瞅她:“出来的急,忘带了。去南郊蜂堡大厦,安保塞给我的。”

    白亦行又问:“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?”

    成祖说:“白妮告诉我的。”

    白亦行握紧手,一语不发。

    成祖问:“你觉得她知道高盛账务的问题,跟你...跟她联合起来...你不知道该不该信她?”

    白亦行抿唇,仍旧看着他不做声。

    成祖笑:“除了她,最了解你的人也只有你爷爷了。”

    白亦行默不作声,垂下眼,去寻他手里的烟,抽出两根,送他嘴边,自己含一根。

    成祖叼着烟,一眨不眨瞧她拨弄打火机。

    那细手,都让海风吹得绀青。他脚步往右挪,用身体给她挡住鼓鼓的海风。

    白亦行点燃烟,嘴去找烟,猛吸一口,吐出来。

    隔着一缕青灰的烟雾,成祖盯住她的脸,嘴唇都被吹得绀紫,腮帮子在轻微发颤,卷发也不似从前整齐靓丽,显得凌乱沉重。眉眼妆容让风雨刮尽了,虽寡淡,不过好在她原就浓眉亮眼,气质清冽,刚刚训话,像极了黑帮教主佩洛西。

    成祖笑得极轻,下一秒,他宽厚的右掌捧住她半边脸,尾掌托着她的下巴抬起,自己脑袋则歪着垂下,叼着的烟怼上她嘴里的烟。

    一瞬,他的烟恨不能熊熊燃烧。

    成祖的伞,也朝她的右侧倾斜几度。

    旁人看见,应该是哪对热恋中的小情侣在接吻。

    两人都咬着烟,两人也都注视着对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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